失戀讀書會

原作：JOJO冒險野郎/JOJO的奇妙冒險
配對：東方仗助×岸邊露伴
分級：目前是PG(?)
簡介：接續前篇「Not Like You」（沒看過(應該)也不影響閱讀），
         預計6回完結的短篇。
附註：因為已經習慣，所以替身名皆因循地採用大然版翻譯XD

   仗助頗為慶幸事態逐漸往好的方向發展。

   他徹底檢討了前幾次的失敗錯誤，它們和露伴的任性自我一樣驚天地泣鬼神，而追根究柢正是因為他太在意露伴的自我和任性，以致於東方仗助的平常心輸給了東方仗助的好奇心，反應過大，於是無風也能三尺浪，自然平靜不下來。這樣不行，明知道對方是鞭炮，還硬是要去點，那問題就在自己身上了。

   所以這回捲土重來，仗助特別調整了心態，將一切算計排除在外，他告誡自己不能拘泥於對方大漫畫家的身分，而該要像對待普通朋友一樣自然，畢竟天兵如億泰，奇葩如由花子，他都能相處愉快了，沒道理和露伴處不來。

   雖然他並不會幫億泰由花子打點家裡整理庭院就是了。

   並非露伴要求他這麼做，露伴當然不會逼他這麼做，只是在頻繁地上露伴家報到之後，仗助才發現大漫畫家的生活習慣有多惡劣。

   露伴根本不把他的抱怨當回事，只是邊搔著癢邊敷衍說反正過幾天幫傭就會來打掃了何必大驚小怪。

   顯然前幾回仗助都是好運地剛巧趕上家政婦整理完後的整潔模樣，才會錯認了露伴的大少爺死性。

   好吧，仗助無奈地嘆了口氣，如果有人可以用垃圾把自己埋了，也算是有本事。

   仗助原本只是隨口扯淡好緩和一下氣氛，回頭卻發現露伴的眉頭不悅地擰了起來──

   顯然露伴就是有這個本事。

   為免重蹈覆轍，仗助學乖了立刻閉嘴，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地自己動手拾掇起來。一開始只是想說作為來人家家裡叨擾的對價，後來意外發現用瘋狂鑽石從事園藝修整花木別有一番樂趣，到頭來不知不覺佔地百坪的大宅上上下下裡裡外外的居家環境都被他承包了。家政婦卅田對於還有勇者願意幫忙整治主人的邋遢習性，喜出望外之餘除了偶爾照面時對他特別熱情的親近和指點外，仗助常常會收到婦人留字條表示餐桌上或冰箱裡有特地為他多做的各類甜點或美食。仗助每次捧著那超級豪華的四層黑漆木紋便當盒，都很想衝到露伴面前指著那驕傲的鼻子質問為什麼有人狠得下心只吃個幾口就丟在流理台上生螞蟻？！

   露伴不予置評，只是在仗助義無反顧頂著大太陽照料他家草坪時，從二樓工作室的窗子用稿紙團砸他的腦袋，倚著窗台好整以暇地問他為什麼不和朋友去外面玩而要在他家庭院搞裝置藝術？

   仗助指了指自己身上的學生服──學生就該有學生的樣子，曾經有人這麼說過。露伴聽著又蹙起好看的眉，表情高深莫測，似乎正在揣度仗助這句話的可信度。

   事實就是日子還是得過，作業還是要寫，考試照樣會來，而他在露伴這兒溫習課業的效率很好，既有得吃又有得玩，像多了個秘密基地的感覺；加上掌握到訣竅之後，他開始知道如何避開露伴的地雷。仗助早已發現露伴對於不介意的事物就無所謂他怎麼處置，幾乎到了縱容的地步，這讓他莫名有種成就感。

   大概是一開始就已經被討厭，現在只要不再激怒對方，對仗助來說都是很大的進步，只要學會拿捏好分寸，融入露伴的生活其實不是件那麼困難的事。

   他知道露伴在觀察他。

   不過更多時候，是他在觀察露伴。

   他喜歡從旁觀賞露伴作畫的過程，說誇張點，其實是享受，看著露伴異於平時的張揚、難得安分地伏在案前勞動，揮灑筆力層層堆疊，人物霎時就生動立體了起來，然後巧思安排的意象從構圖中伏擊而出，那是與生俱來的迅疾與魄力，和一般人趕死線的腎上腺素爆發迥然不同。那流暢而帶著美感的動作本身就是種藝術，每每讓他深刻體認到為何這人會被尊為天才漫畫家。

   「看你畫稿好像很有趣，」某次趁著露伴伸懶腰休息時，仗助忍不住搭話。「就像我爺爺以前每天都樂在工作的樣子，會讓我覺得當個巡警好像是件很值得很高興的事。」

   露伴原本還想反駁些興趣變成工作就不有趣了一類的老生常談，一聽到仗助緬懷起自己的爺爺，就默默噤聲了。

   「他是真的把工作當成生活，也以能保護大家的生活為榮。雖然有時候不太正經，但其實無時無刻不以鎮上的安危為己任。

   「啊、聽我講這個很無聊吧？當然我爺爺的成就完全沒辦法和你比啦……」注意到露伴始終沒吭聲，仗助不禁開始後悔自己的大放厥詞。「拿個區區小鎮的小巡查和大漫畫家你相比，會不會太侮辱你？」

   露伴卻不以為忤。「能和守護杜王町的英雄相提並論，是我的榮幸。」

   仗助頓時笑得見牙不見眼，很開心自己的親人被認同，直嚷著露伴你其實人挺不錯的沒像外傳的那麼聲名狼藉。

   露伴只能默默吐槽聲名狼藉什麼的可以不用在本人面前提起。

   事實上，他們這樣既生分又熟稔的相處狀態滿詭異的，不過一個沒自覺、一個沒感覺，加上他們的共同話題其實比想像的多，雖然露伴鮮少主動和仗助交談，但只要不影響他趕稿，對於仗助起的話題也從來不吝於回應。

   「我們家老頭寄了些他的近照，露伴要看嗎？」收到照片的第一時間，仗助就想到拿來和露伴分享。大概因為事關他家老頭不好給他媽發現，也不好對億泰開口免得提到親人他就觸景傷情別看那傢伙長那麼大一隻其實感情纖細得很，至於康一……反正之後露伴大概就會去和康一分享了，仗助理直氣壯地哼了哼。

   「是說我實在搞不懂臭老頭幫靜塗粉底、戴墨鏡就算了，還幫她搽口紅是什麼心態？聽說那老頭年輕時期就有變裝癖，一定是這癖好沒改掉，把靜拿來發揮了。」露伴看著花枝招展的透明寶寶，也忍俊不禁。相較於之前還讓眾人手忙腳亂的小嬰孩模樣，照片裡的女娃兒身形明顯已經長大了不少，輪廓也越來越女性化。

   「有承太郎先生的消息嗎？」露伴接過照片順口問道。

   仗助發現露伴對自家外甥總是畢恭畢敬地加上敬語，這種差別待遇讓明明在輩分上高一等的仗助內心頗有微詞──事實是露伴對於他家老頭也都尊稱喬斯達先生，不過被仗助選擇性忽略。

   「喏，承太郎女兒的照片。」

   「哦，原來承太郎先生有女兒啊。」露伴挑了挑眉，興致盎然，一把抓過一旁的素描本。

   「是啊，人家早就結婚生小孩了。」你就別想了。仗助把最後一句和突然湧上的酸意一塊嚥下肚子裡。

   露伴沒察覺到他的異狀，專注臨摹著相片。「不愧是承太郎先生的女兒，果真也是個小美人胚子呢。」沒想到面癱如承太郎先生，也會和女兒玩飛高高。

   「對啊，真期待哪天承太郎也帶她來杜王町玩玩，」仗助跟著轉念，開心地想像著。「雖然這把年紀就當舅公感覺很奇怪，不過我覺得她一定和我處得來。」

   「我也這麼認為。」看著相片中的女孩頂著兩個包包頭造型，露伴不由自主點頭──至少他們爺孫倆在髮型的獨特品味上已經有了基礎共識。

   仗助很開心，沒想到他也能和露伴這麼和睦愉快地聊天。

   除了畫稿的聲響、電動的音效之外，開始有更多熱鬧的聲音飄盪在原本幽靜寂寥的大宅裡。

   而那陣靜默完全是突如其來的。

   等仗助意識到室內過於安靜時，抬起頭發現原本在工作檯前趕稿的露伴不知何時滑著椅子到了書櫃前，此刻正倚著書櫃閉目養神，一本畫冊懸在大腿上搖搖欲墜。

   仗助起身湊近露伴，聽見均勻的呼吸聲，確認他還活著──很難想像露伴會這樣在他面前睡著。仗助輕輕抬起露伴擱在畫冊上的手，將書抽了出來。他細細端詳那張臉好半晌，終於還是克制不住出手將人打橫抱了起來，才走沒幾步，露伴就慢慢眨著眼睛醒了。

   「……你在幹什麼？」不是沒認知到自己目前的處境，但露伴卻沒多做掙扎。

   「拯救你免於落枕的命運。」

   露伴聞言輕笑了幾聲。「你別以為我是那種整天宅在書桌前的阿宅，我柔軟度可是很好的。」

   仗助只覺得用那睏覺一般的嗓音說出這種台詞，簡直是在誘惑人。仗助繼續向前邁著正步努力克制別低頭看。

   「那真希望露伴老師能多多讓我看見你身段柔軟的樣子。」

   「……彼此彼此。」顯然剛打完盹的腦袋依舊盡忠職守地運轉著，懷中的人一下就聽出他的雙關。「康一老是誇獎你待人接物多溫柔體貼，我可是一直相當遺憾自己沒機會見識呢。」這句話做小伏低到酸意爆棚，只差沒補個科科兩聲。而且開個嘲諷絲毫不妨礙露伴一面指揮駝獸將自己放到臥室床上。

   仗助在床沿瞅著他欲言又止，最後問了個天外飛來的問題：「你平常都帶著髮帶，是因為鈴美小姐嗎？」

   露伴一愣，旋即意會過來，不禁失笑。「不像你的髮型有個可敬可愛的典故，我只是單純貪圖便利好整理而已。」

   「說什麼可愛的，你又想挨我揍嗎？」仗助佯怒，卻完全止不住露伴的笑意。

   是在誇獎你喔，真的，在這點上我是由衷佩服你的，露伴依舊邊咯咯笑著邊敷衍他。仗助決定這人大概是睡迷糊了，才會此刻龍心大悅。

   「至少鈴美小姐最後還是有聽到你的真心話。」

   露伴終於停下傻笑，正想扳起臉質問這句沒頭沒腦的什麼意思，仗助卻伸手撩開他的髮帶，然後在光裸的額頭上落下一吻。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

   直到樓下傳來大門關上的聲音，露伴都還只能怔愣撫著額頭。他想起仗助對於他作畫的種種評價，瞬間各種蓄勢各種伏筆，突破了日常的保護色千軍萬馬地一擁而上了。

   露伴不由得後悔早知道剛才就該直接裝睡。

   ──至少裝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他想起之前編輯提過的出國企畫，二話不說抄過電話答應那個他一直推搪不了的取材邀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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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這樣，接回#01的出國去了~（loop意味...(大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