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讀書會

原作：JOJO冒險野郎/JOJO的奇妙冒險
配對：東方仗助×岸邊露伴
分級：目前是PG(?)
簡介：接續前篇「Not Like You」（沒看過(應該)也不影響閱讀），
         預計7回完結的短篇。
附註：因為已經習慣，所以替身名皆因循地採用大然版翻譯XD

    「仗助怎麼又和人打架了？」

    上學途中，康一看到他嘴角的傷，主動表達了關切。

    「這麼明顯嗎？」仗助感激地接過OK繃，摁了摁傷口，努力無視後頭由花子怒髮衝冠的女鬼樣──看來這OK繃應該是她為康一準備的。「我之前都說是在路上被貓抓傷的，露伴就相信了呢。」

    他最近自暴自棄，對於找上門的挑釁來者不拒。

    「露伴老師只是懶得深究而已吧。」康一依舊溫和有禮，卻也很殘忍地說出真相。

    仗助洩了氣般蹲下身，雙手無力地放在好友肩上。不愧是深受露伴老師欣賞的康一呢，不像他再怎麼努力，卻始終無法拉近距離。搞了半天仗助才發現自己原來只是交通號誌裡的小綠人，徒然在原地奔跑，倒數完後一切又重來。

    康一安慰他，馬路如虎口號誌要遵守，安全才是回家唯一的路，原地跑總比跑太快反倒要七天後才能回家來得好吧。

    億泰聽不太懂，不過還是很夠義氣地表示仗助你想瞬間移動的話可以讓我用The Hand幫你啊。

    「……」仗助仰起頭若有所思半晌，突然二話不說將書包丟給康一，「幫我頂一下。」邊跑不忘邊回頭交代億泰記得問問東尼歐有沒有料理吃了可以讓腦子變靈光點。

    接過被丟下的書包，康一無可奈何。他和仗助不同班是要怎麼頂？看來只能找間田敏和幫忙去了。億泰依舊搞不清楚狀況，納悶著仗助不上課是要去哪？康一聳了聳肩不便作答。做為他們一行人中最知情識趣的智者，他漸漸摸清如果仗助沒特別說明要幹嘛，那會去的地方只有一個。

    露伴還沒來得及踏出自家大門，就差點踢到盤腿坐在他家門口的障礙物。

    一定是他開門的方式不對，才會出現奇怪的東西。可惜沒機會讓露伴關門重來一遍，地上的人已經搶先開口證明一切不是他的幻覺。

    「唷，你最好別想著把門關回去。」

    頂著飛機頭的少年還沒起身就先放話威脅，露伴依稀還聽見「為什麼我明明是正義的男主角卻老是被你搞得像是反派的登場方式啊」一類的抱怨。

    「……閣下有何貴幹？」

    仗助騰身拍了拍屁股，發現原來被露伴用敬語也不見得是件多舒爽的事。

    「我受夠不被你當回事了，和我交往吧。」

    「嗄？！」露伴對他的前言不接後語顯然不能理解──邏輯呢？上下文關係呢？

    「我覺得我已經很努力了，可是好像不直截了當和你說清楚，你就不會明白的樣子。」

    「……希望你沒對我有什麼奇怪的誤解，我百分之百是男人。」

    「我知道，」仗助抹了一把臉，少年無力可回天，「在我第一次覺得你的腰線比女人還性感時我就知道了。」

    露伴內心頓時又千軍萬馬了，而且有些承受不起六軍縞素的真相，只好轉移話題。

    「……你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嗎？」

    「是啊，很生氣，」仗助也不否認，「只是你這些令人生氣的地方我也都喜歡。」他已經認清露伴的任性和自我是渾然在品味天成在性格，和他計較這些只會氣死自己。

    「更何況你要是不這麼麻煩不令人生氣，就不是岸邊露伴了。」不過還是先說了再有下次絕對不原諒你，仗助不忘追加但書。所以想把我氣跑之類的念頭也都趁早放棄比較好，不然我真正生氣起來會做出什麼我自己也不曉得。

    「……為什麼？你不是討厭我嗎？」

    「明明是你討厭我吧。」

    「我上次就說過不討厭你了。」

    「你那種棒讀回答那能作數啊！」

    「不然怎樣才算？！」

    「那你現在也回說『我喜歡你』啊！」

    露伴頓時撇起嘴抱起胸一臉豬肝色。

    仗助也不介意，他已經學會不把露伴的沉默當成挑釁──這是這人掩飾羞惱的方式之一，倒是想不到露伴平日沒心沒肺地，豬肝倒是擠得出來。

    「我說……」

    仗助試著緩和氣氛，卻被露伴打斷。

    「你可曾想過看著你傷痕纍纍，被你治好的人是什麼心情嗎？」

    「我當然想過啊，」仗助習慣性地搔了搔後腦杓，「不過我的重點和你不一樣。你知道嗎康一曾經為了由花子連眼睛都不要了。」

    當你不惜受傷也希望某人快樂的時候，答案就很顯而易見了。

    「真愛，不解釋。」

    被你這樣一講完全low掉了，露伴努力壓下自己想吐槽又想嘆息的複雜心情，卻也明白了一件事。

    他一直以為不論仗助對自己有什麼錯誤想像，想像終究強壯不過真相，在認清他的真實模樣之後，就會對他敬而遠之，像過去其他人一樣。然而那雙盛滿各式各樣情緒望向自己的菫色雙眼，卻從未退縮，讓他越來越無法忽視最深處那股他知道自己承受不起的期待。

    真相卻是，外表看似中二其實內心成熟的高中生並不要求一個溫柔體貼的對象做戀人，所以自己也沒必要成為那樣的人。他依舊可以照樣做自己，好自在──雖然當任性如他會想到「遷就」或「迎合」對方這類和己身性格極端不符的字眼時，就意味著事態的發展已經很不妙了。

    替身使者從來就不是安分守己的靈魂，卻是多了另一種可能，可以供為生命的底層，牽動著彼此的初始與回歸在其上立命安身。

    懊悔像把利刃，從那天起就一直剜著露伴心頭。

    如今瘋狂鑽石會修復那些傷口。

    「猜拳小子的事，我很抱歉……」

    「原諒你。」仗助立刻嘻嘻哈哈。

    露伴頓時又有種被耍了的感覺，仗助倒是好意思對他嚷嚷什麼不要自己生性不誠懇就也都覺得別人不誠懇。

    「我是認真的，不然你可以用天堂之門自己確認看看！」

    「……我決不會為了這種事對你用天堂之門。」露伴也不允許自己需要對這種事動用天堂之門。

    「那正好，我再也不打算對你說謊了。」仗助神色專注，態度專注，沒有絲毫平時讓露伴厭煩的不正經，「所以我接下來的抱怨是認真的──你那天安撫那小鬼時摸了他的頭，那為什麼今天沒有對我這麼做？！」

    「……啊？」露伴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再次無法理解對方本文與問句的對應關係。

    仗助才覺得露伴那難得一見呆滯幼稚不受控制的表情出奇地可愛，可惜還來不及出手做些什麼，露伴方才當機了的腦袋已經重行運轉──

    「你又想揍我就直說。」顯然仗助還是不揍到自己不解氣，才會坑陷他去老虎頭上撲蒼蠅。

    「你是怎麼得出這結論的？！」仗助忍住扯頭髮的衝動，伸手握住露伴手腕，「我是給你可以摸我頭的特權，快摸！」

    露伴瞪著那顆自己必須仰起脖子才能對視的腦袋，以及那個幾乎成為本町特產的髮型，委實興不起任何謝主隆恩的感動；還是這是在呼應仗助之前自己說的「重點不一樣」？露伴卻只想殘忍地提醒高校生：學生準備考試之所以不及格，大抵都是從畫錯重點開始──明明原本很正經的對話，為什麼硬生生就歪了？

    自己的手腕依舊淪陷在對方大掌裡，面對這樣的無賴無恥無理取鬧，大漫畫家覺得有必要端出自己為數不多的成人風範──

    「你現在是蹺課嗎？你的書包呢？」大白天的，身為高中生的他會出現在自家門口，箇中原因用膝蓋都推理得出來。

    「欸？！」沒料到話題急轉直下，換仗助大夢初醒，想起自己的書包，書包上的鑰匙圈。「可是我、……」

    「給我乖乖去上課。我這裡不歡迎蹺課的壞孩子。」露伴掙開仗助的手，將人往外推。仗助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買票進了電影院看推理名作劇場版，就在最後一刻，外表看似小孩智慧卻過於常人的名偵探正高舉左手食指要揭曉真愛──

    結果突然停電。

    「哪有這樣？！露伴你還沒回答……」

    「蹺課的學生沒資格發問。」問答無用，重新取回主導權的屋主宣佈結束這回合。「有什麼話等放學後再說，我會泡好茶等你。」

    仗助登時扭頭瞪住露伴，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幻聽了。這是露伴第一次主動邀他──上次那個項莊舞劍的假約會不算──，抹著藍綠釉彩的唇畔輕輕挑起的笑意，在仗助眼裡看來突然就有了誘惑的情調。

    好啦好啦，高中生哀怨地咕噥了聲，摸摸鼻子乖乖踏上復學正途。

    走出庭院後，仗助忍不住又回頭張望了眼。露伴抱胸斜倚著門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表情閒適地彷彿每天早上都這麼目送他上學。

    仗助莫名其妙就臉紅了，腳下步伐不自覺加快。

    露伴盯著那背影，繼續不動聲色地倚著門框，感覺剛才被握住的指尖依舊發麻──這是他靈感泉湧想作畫的徵兆，而明明他先前才打算出門取材而已。彷彿嫌不夠刺激似地，逐漸掩沒在樹影后的身影還舉起手揮了揮，露伴瞇起眼估量了一下，正值成長期的高中生似乎又偷偷長高了？

    時間不只拉長了仗助的身高，也讓仗助在露伴的生活里拉出了一條專屬於他的軌跡。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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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所以又要多拖一回……（雙手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