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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壓到播放鍵了。」趕在視線跟著模糊之前,偷抹了把臉。

「那、 我們繼續看卡通吧!」 他像在叫喚小狗似地朝我拍了拍身旁的座位,為自討沒趣作了個良好示範。

我按著遙控器倒帶,追溯回方才被分心、中斷的劇情。

其實並不是真的那麼關心主角們的發展,只是彼此都需要個他者來緩衝。

石田又爆了盆爆米花出來,早習慣他前一刻還在激情熱切地告白演說,下一秒就馬上回復柴米油鹽的尋常對白。

自從發現無法正面突破得到想要的答覆,他開始致力於採取迂迴手段以達成目的——

他效法在專題討論上陳述意見的精神,旁徵博引地摻入各樣理論,用引人入勝的話題誘惑我和他對談。

巧總誇他是個見解獨到的難得學生,我卻看到他在討論中老是巴三覽四、頻頻岔題,無所不用其極地把問題不當連結到我身上——美其名曰感想交流、其實全是他企圖窺視我情感世界的伎倆!

我只得見招拆招地調校著、 把話題駛回原先的正途上,像個努力想操縱方向盤的後座駕駛。

無奈前座的司機實在路癡到無可救藥。

記得那次一開始的確是很嚴肅地在討論政經時事,結果卻莫名其妙地從小泉純一郎跑題到一夜七次郎(可惡的是我還很認真地想了一下這位仁兄是誰)。

上回他裝著寫論文需要、硬拖我探究那作為公平的正義論,誰料到從海德公園的肥皂箱聊起的政治哲學,最後卻以聯合公園的新專輯收尾……害我後來看到大師的書總是一陣心虛。

偏偏他極懂得適可而止的撩撥,總是恰到好處地拿捏在我厭煩前收手。

說穿了也不過就是兩個失意人的清談高論,卻用知識理論包裝得像是讀完世界名著或深奧哲理後的心得發表,彼此輪流當報告人並互兼評論人,相互高來高去……

天底下再也找不出這麼可笑的讀書會了。
 

轉念想著要不要把錄影帶借回去給小學生們看,不過好像有點重……

恍惚間,依稀聽見那個驕傲的比利時偵探不安好心地我耳邊重複:兇手之所以要把殺人弄得這麼複雜,可見答案一定非常非常簡單。

而你之所以每次碰上石田便把話題扯得天邊遠……
 

突如其來的寒意讓我戰慄了一下。

「我睡著了……?」揉了揉還有點失焦的雙眼。

近在咫尺的石田似乎點了點頭,「要喝水嗎?」

「你自己比較需要吧,」我推開眼前這張特寫。「你看起來很飢渴的樣子。」

「因為老闆就睡在我面前。」

我這才警覺到來這裡看電視最大的危險並非伸出手攻擊爆米花筒時會有被人攔胡的可能性,而是我本身就被當成攻擊的標的。

「那我去幫你倒!」

只可惜緊要關頭我的動作永遠不夠敏捷。

才起身跨了兩步,就被股勁道拉住手腕,我踉蹌了一下拖著他一塊跌到旁邊的酒櫃前。

還沒來得及喊痛,櫃子裡的正主們倒先搶在第一時間發出不平的抗議。

「這是我家,怎麼好意思讓老闆自己動手呢?」那居高臨下的低沉嗓音襯著酒瓶們清脆的騷動聲,更加令人心驚膽跳。

「而且我發過誓,絕不會再放過在我面前睡著的老闆……」

不過看來我摔得有點嚴重,竟然聽不懂他的中文。

頭昏眼花地試圖晃了晃腦袋,卻發現越過他的頭、酒櫃下層前凸的置物檯另一端,一本精裝書正搖搖欲墜……

「啊——!」還沒來得及通知他,身體已經反射地躍身撲救。

頭可斷、血可流,書本不能摔。

「……你到了這個田地還想逃嗎?」石田隨後擒住我,一臉陰鬱。

「不是、我……」連忙邀功地呈上搶救出來的戰利品。「你看!每個角都完好如新。」

「我早該知道你的愛書癖已經病入膏肓。」

他瞧也不瞧地接過書,拋到沙發上。

我卻此時才注意到那本正是《帕迪多街車站》,一陣悲喜交加。

「我一直在想為什麼老闆要送我這本書。」

老實說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麼。

當時在美國翻完精裝書後,就順手又為他多帶了一本。

讀著書裡那個架空虛構的奇異都市往往讓我思鄉病發。 或許人在異國總是特別脆弱,尤其還是被迫離鄉背井的時候。 只是後來我漸漸分不清我究竟是單純思念這個同樣光怪陸離的城市,抑或是城市裡的他。

「我看得很辛苦,」 那埋怨的目光頗有想整治罪魁禍首的意味,「還想說老闆是不是要惡整我、故意挑一本用詞這麼艱澀的小說。」

冤枉啊,我可也是一面苦哈哈地翻字典、 一面哀嚎他老大為何會寫出這麼多神奇的自創拼字來,認真到一度以為自己又回到那個瘋狂譯介外國文獻的論文夢魘。

天才果然是不可遏止的,不獨能寫小說得大獎,還會造字。

「不過我現在很能理解。 有的時候,現有的詞彙的確不足以完整表達作者想描述的事物。」他倒是發表了令我耳目一新的讀書心得。

「像現在我就不知道該如何表示我究竟有多喜歡老闆你。」

「?!」

我無助又無力地抗拒著那盤旋在我周身的撫觸。

為什麼他能這樣若無其事地吐出讓人不知所措的詞句?!

「我沒有發明字彙的能力,光說愛啊、喜歡什麼的又太老套。」

明明就一直說……

「所以、還是身體力行吧!」他扣住我手掌心,滾了半圈、疊上我身子。

「老闆,我想要你。」 他用全身壓制住我,連鼻頭都示威地蹭上我鼻尖,下方抵著我大腿的堅硬更是讓我清楚地感受到他的慾望。

他反掌挑逗地順著臉頰滑下我唇邊,在發動攻勢前最後一次確認——

「你……不抵抗嗎?」

抵抗?不抵抗?

究竟哪邊比較需要勇氣呢?

心裡的那頭獅子說,他也不曉得。

伴隨著益發激昂的背景音樂,主角的伙伴們正挑戰著最後的存亡危機。 我顫抖地闔上眼,感覺那些堅持、決心什麼的,全都和螢幕上被潑了水的西方惡女巫一起融化殆盡了……
 

                 *                           *                           *                           *
 

「你等……」

「等不及了,」那雙唇瓣正沿著我耳廓的弧度摩挲,低微的嗓音如定音鼓般聲聲堅定地敲進我耳道裡。「老闆你知道我忍多久了嗎?」

騙人、明明之前才偷跑……

「唔……」他扶著我後腦杓,強迫我仰起頭,更加完全地承接住他的吻。

「石田……我說等等!」 在事態變得不可收拾之前,我掙扎著拔離他的唇。「至少……」手臂尷尬地抹掉嘴邊的唾液,然後橫上狼狽的雙眼。「不要……在這裡……」

感覺那灼灼目光確認似地瞪了我好一會兒,石田驀地拉起我往廚房衝。

……廚房?!

我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從不銹鋼爐面上的鍋子裡,撈出一條濕淋淋的軟膏。

「你、你你你什麼時候準備的?!」他躲在廚房裡都在忙這些?!

「……先放在溫水裡保溫而已。」

「你有毛病嗎竟然還……」

「我也是為老闆你好嘛。」他平靜得讓我覺得自己似乎太過大驚小怪。

不、或許的確有毛病的一直是我,石田不過是一找到目標就全力以赴罷了。

他從零出發,所以大無畏地朝向未見識過的世界衝撞著;同樣一無所有,我卻依舊緊捏著拳頭、害怕失去。

倘若我鬆開手、 握住他,是否真能和卡通裡的主角們一塊循著黃磚路,走向幸福的彼端?

「……那就來試試吧。」我被打敗地搖頭笑了笑。

他似乎呆了一下,不過更快露出一副樂不可支的蠢樣,於是兩雙唇再度黏附在一起。 他的舌順勢鑽入,更深更切地探索著,我被吻得昏昏沉沉,直到某扇門打開,石田把我推入個會移動的異空間——

他家竟然還有電梯?!

真是太令人髮指了!

虛軟地倚在鏡面上任他予取予求,勉強看在能節省體力(?)的份上,決定略下對這個奢侈存在的譴責。

上升的晃動讓所有的感知變得更加不真切。 理當才短短幾十秒的時間,我卻感覺我們幾乎抽光了梯廂裡的空氣。

電梯搖晃著到達二樓,石田卻置若罔聞地只顧著吸吮我的唇舌,我不得不用力扯住他的頭髮分開他、以獲取活命所需的氧氣。

低頭抵著他前額,我止不住一陣細細顫抖,一定是方才電梯顛簸的緣故。

雖然很不想承認個人僅有的相關經驗便是上回未遂的短暫接觸,況且以石田的個性,我也不認為他會採取那種激烈又挾帶掠奪感的吻法。 他天生有一種書的本質,即使內容暴力,卻依舊不失文雅。
只是這樣充滿情慾的吻還是讓我招架不住。

「石田……再不出去,我只好認定你打算上演豪宅電梯殺人事件了。」

把力量分到背後的支撐,努力不讓疲軟的膝蓋癱下去,卻在下一瞬間被打橫抱起,石田邊吻住我邊往外走。

「噢!」某人耍帥的結果便是錯估梯門寬度、害我的小腿狠狠撞上電梯牆面。

「啊、對不起。」他啄上我靠皺在一起的眉間,引導我摟住他頸項重整旗鼓。

天旋地轉地晃動了幾下,我已經被拋入柔軟的羽被裡,任他剝除我倆身上的衣物。

第二次了,我五體投地地想著。

為何他總能如此俐落地掰開我的襯衫?

不過當那光裸的上半身壓迫進我的視線時,我再度呼吸一窒。

艱難地吞了下口水,不自覺地往後躲著他逼近的軀體。

看不出來他也是 『文明其精神,野蠻其體魄 』 的奉行者。褪去彩色書皮的他,多了幾分野性,以及我意想不到的精實。

他溫熱的鼻息噴在我臉上,和我的交融成一片。

「老闆……不要在床上用那種眼神看我。」

「嗄、唔……」

那唇舌肆無忌憚地侵入我口腔內又吸又吮,在有限的空間內極其窮盡地翻攪舔弄後,才終於饜足地轉而攻略別的部位。

我虛弱地喘著氣,看著他滿意地捺著我的唇、挑起下巴,一路沿著頸線舔過喉頭、啃上鎖骨,向下吮吻住我右胸前的乳尖,另一邊也同時感受到被指腹搓摩的觸感。

「老闆,你這裡變硬了。」

皺起眉,我掐著石田的脖子把他揪上來、二話不說堵住他的嘴。

有時間說這種低級話,不如做點更有意義的事。

不過他更快地搶回主導權,停留在我胸前的手指依舊時輕時重地揉捏著。

「唔……」最後還是我先認輸地退開,邊掙扎躲著那陰魂不散的指尖。「……會痛。」

「那我讓你捏回來。」他笑彎了眉眼,拉過我的手覆上他胸膛。

雖然不懂他為何跟隻逃過感恩節災難的火雞一樣興奮,只是掌心下那同樣急促的心跳聲相當程度地安撫了我。

「真要還的話,」光是緩緩磨動著,便能感受到下方更加明顯的突起。「你應該先拿膝蓋去撞電梯門。」

「老闆你好狠心!」他再度撲倒我,刻意嘖嘖有聲地在我頸項間吮著,撥弄地含上我耳垂時,更是令我全身的雞皮疙瘩再度一陣騷動。

「老闆,你耳朵好敏感喔。」

知道就不要一直在那邊呵氣!

抖得不受控制的雙唇說不出話來,只能扭頭努力閃躲。

熾熱的手掌一路向下熨燙,在一一數過我脅邊的肋骨時,即使沒說出口,我也知道那搖著頭、不以為然的目光是什麼意義。

不過他熟練又樂在其中的架勢反倒激惱我升起股師出無名的火氣。才想拍開那隻在胸腹上按壓的魔掌,它卻更快地轉移陣地探向那已然硬挺的部位,將一切熱量全變質成慾火。

迥異於原先咬牙閉眼等著被握住的預期,他竟朝那隱秘而易感的器官圈指彈了一下,我登時從下體到全身都瑟縮地跳動起來,原以為已虛弱得經不起打擊的心臟悸動地更加快速。

還沒來得及反應,他進一步用指腹撐著它轉起圈來。

詭異的動作卻帶來一陣酥麻的戰慄。

「你……做什麼?!」

然而在對上他得意眼神的下一瞬間,我立刻明白他的企圖。

他注意到了?!

早忘了是何時養成的習慣。 每次拿到書本時,我總會先彈彈那不論軟硬的書皮,再秤到指尖上轉轉,最後幸福地捧著、 用大拇指嘩啦啦地刷開書頁,讓那或新或舊的書味瀰漫在自己鼻尖。

「石田、 啊……」溫熱的大掌完全包覆住那已被他挑逗得勃發的器官,大拇指不忘技巧地在尖端滑動著。

「不要……」不要這樣……

這樣以後我拿起每一本書,都會想到他同樣對待我的方式。

「我一直想這麼做,」那異常高亢的興奮語氣配合他手上的動作,幾乎令我羞憤得無地自容。「每次在店裡看到老闆興致盎然地把玩書,我就也想對老闆這麼做。」

他一副文藝青年的模樣坐在我店裡翻書時,腦子裡卻淨想著這類齷齪事?!

「……變態。」再怎麼勉強喘息也要擠出罵詞來。

這算什麼?書本的逆襲?!明明在我眼裡他才是一本書、一本只有我看得懂的圖文書……

「啊!你輕一點……」我又羞又惱地掙扎著。

滑動的速度慢了下來,他略微使力地握揉住根部,捏出我一串破碎的呻吟。

他著迷地觀察著我的表情,像個邪惡的海盜頭子噙著邪笑打量金銀島的羊皮紙地圖,我卻因那不懷好意的眼神而無法克制地全身輕顫著。

突然間,那摩擦的手掌再次加重力道與幅度,不論是下方規律溫暖的套弄,還是臉側濕熱的吮吻,我都躲不開也無力對抗,只能又舒服又羞恥地扭動著,但求別更丟臉地哀鳴出聲。

全身的力氣盡數轉化成亢奮,瘋狂地湧向那個血液集中的地方,彷彿在和他的挑撥愛撫相呼應。

「夠了……快、放手……唔!」

一波接一波的昏眩,終於在他咬上我慾望頂端時,將我徹底淹沒。

解放後的虛脫感流竄到四肢百骸,我蜷縮著顫抖,幾乎以為自己會直接升上極樂西天。

「老闆,腿、再張開一點。」根本毫無反抗能力地任他滑入我腿間。

然後臀部被抬起,我不得不踮起腳尖維持重心。 不過事實證明這只是徒然,沒一會石田便不滿足地乾脆直接壓下我腿彎,從未示人的下半身便一覽無遺地暴露在他眼前。

「石田不……啊……」

這個笨蛋、竟然把舌頭……

我極力抑制著羞恥感,刻意忽略身下那異樣的騷動。

細軟溫熱的物體靈活地扭動著,輕滑過慾望中心,向臀部間開發,然後是手指一根、兩根的深入。

異物侵入的感覺又怪又痛,不過最令人難以忍受的,還是他配合著使用潤滑劑、在蠕動進出時製造的濕潤水澤聲。

「不要……弄出那種奇怪的聲音……」

手指頭依舊在裡頭勾轉翻攪著,執拗地彷彿要在那敏感的內裡鑽探出些什麼。

瀰漫著怪異配樂的曖昧沈默比任何挑逗還要磨人,才以為剛才解放的快感已經是極致了,卻又被他撩撥出更多更熱更強烈的感覺。

石田在下面擴張著我的身體,我卻模糊地感覺心裡頭某個事物也正被衝擊著……直到他抽出指頭、笑著要我放鬆時,才發覺自己憋著老久的那口氣終於吁了出來。

「老闆,你放輕鬆點。」

「……你說得倒簡單。」恨恨地掙扎起身回瞪上方,不得不承認那揚著笑的俊臉即使沁滿薄汗,依舊是不失優雅的好看。

不過在瞥見他扶著昂揚性器的左手時,當場又脫力地倒回床鋪。

他一定注意到了!不僅更刻意地在他開拓好的入口摩弄著,還囂張地蹭上我已然疲軟的分身。

「老闆,我要進去了。」

「這種事不用預告啦!」又不是強檔電影,非打上個『Coming soon』不可。

「為什麼老闆連這種時候都還是一副從容又招搖的模樣?」

他一鼓作氣地衝入我,成功地瓦解我回嘴的能力。我死咬緊下唇才沒讓那哀嚎脫出口。

石田停住身子在我上方顫抖著吐氣,即使疼痛難當,我依舊能感受到他那股如願以償的滿足。

好難受……

幾乎是從頭皮到腳趾一陣哆嗦,在他心疼地撫過我臉頰時,更是不由自主地全身陣陣痙攣,而且想必是從外到內都震動著——我能分辨得出石田因接合處的一陣緊縮而舒服地長嘆了一口氣,然後開始那緩慢而強硬的律動。

臥室內明明只有他此刻顯得特別低沈的喉音,耳畔卻幻聽般地響起方才酒瓶的撞擊聲……

不對、不是酒瓶,那玻璃的碎裂聲是……

又一記猛烈衝刺震暈我,這次我能清楚地意識到下方被貫穿的同時,心裡頭那個沙漏也被打破了——

砂粒四散、不再被限制於反覆的流動。破碎的玻璃映射出一片斑駁的美景……

我迷濛地甩甩頭、 抬起眼,熠熠閃亮的水晶燈在石田身上篩落出一片光暈,他溫潤安定地吻住我,除魅似地為我解答那稍縱即逝的魔幻氣息是我方才走神的產物。

上一刻才被撞擊得上移的身體,下一瞬就又立刻被拉回、 深深埋入。撤出與挺進都像是種儀式,互相在確認著彼此。

「老闆……你還好嗎?」

石田有些擔心地緩下動作,那劇烈急促的喘息讓我知道他也不是真如表現出來的那般游刃有餘。

腰肢虛軟無力地連撐起我上半身的力量也沒有,手在空中撈了幾下,好不容易才喘著氣拉下他的頭:

「你非得一直 『老闆』、 『老闆』 地提醒我我明天一早還得去開店嗎?!」 別過臉去,不是不敢正視他的表情,只是這個姿勢比較好過一點。

上頭的人還愣在原處,下面那個器官卻先一步受到刺激地益發膨脹起來。

唔!這什麼變態反應?!

更、更更更痛了!

「老闆你怎麼這麼可愛!」他欺下身抱住我,那個不斷在我體內誇耀它的存在感的物件順勢推擠得更加深入。

要死了!怎麼這麼痛!

「ㄑ……」顯然發聲失敗,重來一次。「祈、小祈!祈!小祈!」

然後是一串跳針似的鬼吼鬼叫。像電風扇吹過書頁般啪啦啦地直翻過去,每一頁都寫滿我的名字。

似乎真的起風了,吹拂著散落的砂粒,彷彿在撫慰它:雖然靜止的沙子無法自己滾動,卻能跟著風向上翻湧、一塊遠行。

聽說人在極度困頓時是會產生幻覺的。 難怪我明明全身燥熱地直發汗,卻還是感受得到那股不知從何處吹來的風……

「祈、真的好喜歡你!」

真的、很痛……好痛……

眼前的事物和那張滿足的表情越來越模糊,卻還是能清楚地知道石田正捧著我的臉,小心翼翼地碰觸著、 吻過我眼角又啄上我的唇,讓我有些分不清那鹹鹹苦苦的滋味究竟是他方才舔過的淚水,還是晚餐殘留在我嘴裡的半生雞蛋醬汁味。

……如果還記得的話,下次我會誇獎他做的丼飯很好吃。

然而在痛到昏過去之前,我腦袋裡只不斷湧現對柏拉圖式愛情的嚮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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