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讀書會

                本篇配對為索隆×香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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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沒來得及婉拒，快手快腳的魚人已經俐落地補滿新盤。香吉士順理成章地接過碟子，告誡自己這是最後一口。

    「謝謝海咪，」一旁船長的眼睛早已變成章魚燒形狀，他不甘示弱地眼底盛上愛心、扭著身子蹭到正揮汗幫忙的人魚助手身旁。「你們的章魚燒真是超好吃的！好吃到讓我覺得就算這艘船的廚師不是我也沒關係了。」

    「……哼！」不滿的鼻息伴隨丟下的空鐵盤重重一響，稍稍阻了阻愛之龍捲風的勢頭。

    美人魚登時驚嚇地黑了臉，吐著舌頭慘叫。

    「……他該不會還在記恨八仔吧？」

    「別理他，那個人本來就那樣陰陽怪氣的。」

    配著眼前的美景，吃下可口的料理，人生至福，莫過於是！竟然還有不懂得欣賞的蠢蛋？！

    「讓我請海咪你們吃點心吧？」俐落地獻上慇勤以安撫可愛的人魚。「是特別用恐怖水梨調製的喔，保證你沒吃過。」

    「我幫你把這些碟子收進去吧。」美麗的考古學家主動提議，讓原就扭動中的廚師樂到旋轉得更加高速、彷彿正使著分身術般地簇擁著美女進廚房。

    「真是太幸福了！」一路興奮地轉進料理台後，香吉士覺得自己接過的不只是空盤子，還有滿滿的夥伴愛。「莫非咱們船還沒開到『海底樂園──魚人島』，我就已經先到了愛的樂園？」

    「真的很有趣呢，」考古學家被逗得呵呵直笑。「這種習慣成自然的體貼已經淪肌浹髓到讓觀眾效應（Audience Effect）起不了作用了。」

    「……啊？」不愧是學識淵博的考古學家，說的話有一半聽不懂。

    「所以在艾尼愛斯大廳的時候，你也沒辦法對卡莉法下手。」

    「啊啊、那個……」沒料到被當事人正面對質，他結結巴巴揮舞著雙手想解釋。「不是我不想救羅賓……」

    「我知道，」美女毫不介懷，漾開一抹洞悉世事、名高天下的聖人所特有的諒解式微笑。「這樣才像香吉士啊。」

    「不管有沒有人看見，都不會影響你的作為。」就像每一道精緻的料理下都是一層用心的無微不至，不論只顧狼吞虎嚥的夥伴們注意到了沒有。

    「和以前老是人前說一套、人後做一套的我很不一樣呢。」

    他覺得自己似乎被誇獎了，卻又更為如今能這樣若無其事談論過往的夥伴心疼。

    「不過比起這些為女士們興奮的模樣，我還是更喜歡看某個人因為你而不自覺產生的自我檢校行為。」還來不及感傷，主題又被導回深奧的學術討論。「觀眾效應在你們倆身上發酵的方式真是迥異到讓我百看不膩。」尤其是這麼世俗性的舉動出現在那個硬漢身上，更是特別有趣。

    「…………」發表的學者自顧自托腮品評得很開心，而香吉士原本挾著菸的ＯＫ手勢卻只能不怎麼妥當地僵在唇邊──

    完全聽不懂啊！

    「所以我很慶幸當時其他船員們都先被大熊打昏了。」

    「……羅賓知道了？！」這下連倒果醬的右手都頓住了。

    「香吉士在我心目中永遠是個穿著閃亮鎧甲的騎士喔。」沒有正面肯認，回應他的只有滿臉燦爛的笑意。

    「……恐怕鎧甲有點生鏽了呢。」他不過是個逞能逞到七武海前頭去的笨蛋罷了。

    「那時候閣下的行為也讓我很感動呢……」在外頭和人魚小姐融資失敗的音樂家也踅了進來，不聲不響地遞過杯子要求續杯，「雖然真是看得我緊張到腸子都快打結了……」

    「啊、不過我沒有腸子，喲呵呵呵呵～」

    可惜被重重放下的咖啡杯表明了觀眾對冷笑話並不捧場。

    「原來音樂家先生也看到了？」考古學家倒是愉快地接下話題尋找起盟友。

    「不，我沒有看到……」骷髏的臉（？）上雖看不出表情，卻明顯語調一變，倏然前後矛盾地正襟危坐起來。

    「所以這位美麗的小姐可不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內褲、唔……」

    「不要在我的地盤上性騷擾淑女！」一腳將骷髏踹出餐廳門外，香吉士捲著衣袖認真考慮下次用那身骨頭來熬湯！

    被騷擾的當事人毫不介意，依舊笑得一派高深莫測，陪著他一塊將點心送到外頭去。

    「如果當時不是我們全都昏過去了，他還會出手把你打昏嗎？」

    笑盈盈的大眼裡眨出的意外問句讓他愣在當場，只能盡忠職守地繼續陪著傻笑。

    甲板草坪上的party還熱鬧持續著，多虧小八先餵飽了這些無底胃袋，讓他只需要準備點心和茶水，著實輕鬆不少。

    難得偷到浮生半日閒、正好用來慢慢捲菸捲。

    上回購入的那批菸絲味道不太妙，那個加了奇怪添加物的焦糖口味才吸一口就讓他的味覺偏失了大半天，想來是老闆在他試聞後又暗自動了手腳。

    這次他乖乖買了當基草的菸葉，自己認份處理好，就連佐味用的水蜜桃菸絲都不厭其煩地先用蜂蜜調香過。下個目的地是他期待已久的樂園，屆時鐵定光追著美人魚們跑就分身乏術、沒空分心這等瑣事，還是趁現在多捲些菸草囤起來先。

    香吉士扛起行頭、踱上樓梯，在繞過那個靠著舵輪睡死的臭傢伙時，還是忍不住冷哼──

    現在倒懂得對他裝死啦？怎麼那時候……

    算了、那時候要這臭綠藻裝死恐怕比叫他真的去死還困難。

    更何況事實證明──遇到來襲的大熊，當場裝死也沒用。那個家喻戶曉、每個小朋友都讀過的寓言故事果然是騙人的！

    只是想到差點被滅團的事實還是讓香吉士心情沉了一下。

    承認自身的無能確實讓人沮喪，但還不至於痛苦到不能承受。真正痛苦的其實是被迫接受別人的犧牲。

    ──或許是在自己身上看見似曾相識的痛處，所以羅賓才會對他開示那些難解的禪機？

    『──所以我很慶幸當時其他船員們都先被打昏了呢。』

    然而其他人被大熊打昏和他被臭綠藻放倒又有什麼關連？

    香吉士邊捲菸一面用力思考著，覺得腦袋都開始痛了……更慘的是這可不像偉大的女性們生孩子一樣痛著痛著真能生出些東西來……

    「唉……」打從那事件以來，他嘆氣累積的能量大概足以啟動一座風力發電廠。

    罷罷罷，有些人注定不是做英雄的料，還是別輕易嘗試轉職訓練的機會。

    將捲妥的成品排進菸盒裡，忍不住抬頭偷瞥了對面一眼。

    他見過對方無數次刀刀破著風劈出，招招合著氣收回，卻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真的挨上那麼一下子……

    只能慶幸臭綠藻這回用的是刀柄，說不定哪天就直接從背後捅他一刀了，正所謂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如果當時不是我們全都昏過去了，他還會出手把你打昏嗎？』

    歪過頭，香吉士重新推敲起考古學家的見解──

    換句話說：倘若大熊下手之際還有其他夥伴清醒著，索隆就不會敲暈他？

    如果其他人還醒著，就算再怎麼不濟，想必還是會集氣後輪番再上，即便到最後已經沒人陪他螳臂當車，他還是不會認命地繼續上前送死。執意戰到最後一刻的堅持不算是什麼熱切的剖白，說穿了不過是跳樑小丑的叫囂罷了。

    ──然而這是他身為船員一份子的尊嚴，是在眾人面前索隆不能無視的地位。

    這些索隆早就看穿了，而且比起堅持一塊送死的夥伴情誼，他更想捍衛他們另一層關係──

    於是那自作主張的蠻橫突然就有了種既強硬又柔軟的質地，將自己隔離在死亡之外──

    讓他越想越火大！

    二話不說直接起身踹了下去，下頭狀似睡死的傢伙不意外地順利閃開。

    「你發什麼神經啊！？」滾了幾圈，搔著腦袋坐起的雙眼裡毫無未褪的睡意。

    索隆還以顏色地瞪回去。這個笨廚子不會被個白痴敬稱為少爺就真以為自己尊貴起來了？！

    「給我記好了！」試著無視臉上竄起的可疑熱度，香吉士極力聲明──

    「不管怎樣，老子都是這艘船的廚師！」不要擅自剝奪他為夥伴戰鬥的權利。

    鑽出了晚雲的斜暉將面前逆光而立的身影勾勒得清晰無比，映著那頭色澤純正的金髮，燦爛得幾乎刺痛了索隆的眼──這就是草帽海賊團的廚師，時而佻達，時而狡猾，然而更多時候，是把這艘船上每個人的安危置於最前線的關心。

    沒費事搭腔，索隆出手拾起甲板上廚子方才捲到中途的半成品，有樣學樣地伸舌刷過菸捲紙末端的黏膠，將菸束扎妥、扦進對方嘴巴裡。

    「──我也沒打算吃別人煮的東西。」連小八請的章魚燒，他都挑廚子幫忙蘸過醬的份吃。

    廚子老是嘲笑他不懂量力而為，自己倒往往有所為而為卻結果全淪為自以為──

    他確實有著貪婪的野心，貪心到想連廚子不在意自身缺損的份都由他一併包攬下。於是在那個不會被其他人察覺的時機下，他可以罔顧廚子的掙扎、任由私心作祟。

    咬著菸的香吉士愣了愣，惱怒地發現話題又被公私不分地夾雜在一起，憤然扯下菸捲一把摔回索隆臉上──

    「那為什麼我就得吃你的口水啊！？」白白浪費他這束菸！

    面對蓄勢待發的攻擊劍士早有準備──論足下功夫或許比不上廚子，但要將對方絆到自己身上已是綽綽有餘，何況他還有著下頭幾袋菸絲當要脅。

    「你也不想驚動下面那些人吧？」唯恐自己稍早手工的成果徒然淪為犧牲品，索隆三兩下便壓制住左支右絀的廚子──

    「這才叫吃我的口水。」

    「喂、唔……唔……」

    ……天蒼蒼、海茫茫，風吹浪高見海王，在船首和小獅子面面相覷的布魯克思索著該找什麼樣的時機爬出去比較妥當。

    ──怎麼沒人想到他身體比較輕、飛得比較遠呢？

    他瞧著他們不久前明明還是那麼奄奄一息的模樣、此刻卻正在他眼前活蹦亂跳著體現生存下來的美好……雖然入團時他就這麼對魯夫說過了，然而他現在熱切感動地想對全世界再說一次──

    『能夠活著真是太好了！』

    相信只要在小獅子身上，就毋須再絮絮叨叨著曾經許過的承諾──當你總是身體力行著，有沒有宣之於口似乎也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他會繼續歡聲歌唱著，比天國的鐘聲還響亮，直到夥伴們的心意也都一併傳遞到約定的彼方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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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大再怎麼婊王子（腳毛啦、懸賞單啦、人妖(啥?!)啦……）我都無所謂了……
  （經歷485之後再也沒什麼能打擊我了……冏rz）
 
  我對香吉士王子從以前到現在唯一剩下的莫名堅持就是──
  王子抽的菸都是自己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