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讀書會

標題：The wind of freedom blows 02
原作：Captain America: The Winter Soldier
分級：G
配對：Steve/Bucky
警告：電影/漫畫設定混用，介意者慎入
聲明：Not mine

Steve挺享受載著Bucky騎車兜風的時光，可惜Tony的新助理非常有效率，即刻就為他們在最近的機場備好直昇機。

Sam表示在DC還有東西要整理，說晚點再跟上，婉拒了和他們同行。

Steve也沒勉強他，估計Sam被Bucky扯掉翅膀的心理創傷不會這麼快恢復，他肯幫忙來找Bucky，Steve已經很感謝了。

他們直接乘Tony的專機回到復仇者大廈，一路上Bucky都沉默著，專注地觀察四周、觀察Steve。

以前搭直昇機時，Bucky會坐在他的左邊，在簡短的任務說明結束時攬住他的肩膀，慫恿著這趟凱旋之後他應該去向哪位小護士邀舞，他早已習慣Bucky搭在他肩膀上的重量，他知道那是Bucky讓他放鬆心情的方式。如今Bucky只是一言不發地端坐在Steve對面，時不時地打量著他。

Steve注意到Bucky對於來迎接他們、足夠搭載六人的長弓阿帕契毫無興趣（或者該說毫不訝異），卻對各式眼花撩亂的Led廣告畫面或霓虹感到新奇。瞬息萬變的霓虹燈光閃爍在Bucky臉上，那難掩新奇的表情稚氣地像第一次搭飛機的小朋友。

這不難理解，對Hydra來說，冬兵就是一件需要時才拿出來的武器，比起感知世界，更重要的是認識任務目標；時代的意義不在於生命的流逝，而是學會與時俱進的武器操作技巧和暗殺技能。和Steve一樣，冬兵的人生也和世界脫節；但他卻又在某些方面站在時代尖端，如此矛盾的組合讓Bucky出現在非戰場的現實世界時顯得更加格格不入。Steve不讓自己想得太深入，免得又不由自主陷入悔恨及對Hydra無法抑制的憤怒之中。

「我們快到了。」在接近目的地時，Steve從紐約的華麗燈海中指出以後將會是他們住所的大樓說道。

冬兵望著面前逐漸接近的大廈上頭囂張醒目地掛著幾個英文字母：Avengers。冬兵知道復仇者們，作為任務相關資訊，這些訊息都曾經一併輸入他的腦海裡。

「你不覺得先報廢了我身上的追蹤裝置，再帶我到一個上頭大搖大擺寫著Avengers的大樓，是件很自相矛盾的事情嗎？」

Steve忍不住笑了。「沒辦法，Tony的品味和邏輯就是這麼詭異。我有預感你們一定會處得不錯。」

冬兵瞪住他，原本面無表情的臉上寫滿鄙夷和不敢置信。

在直昇機著地停妥前Bucky就俐落地跳下充作停機坪的露台，Steve知道他的戰鬥本能正驅使著他觀察一切環境，也沒多加打擾。直到Steve和駕駛員致完意、直昇機緩緩駛離後，Bucky才放下原本覆在頭上的兜帽走近Steve。

「我對這個地方沒有印象。」Bucky平靜地告訴Steve他的結論。

「這不意外，我們以前並不住在這兒。」Steve為Bucky努力的模樣感動著，他知道這對於長期被洗腦的Bukcy而言有多不容易。

看著夜風吹動Bucky及肩的長髮，Steve很高興哈德遜河上的風也來迎接他，這同時帶著海潮和城市味道的風他們曾經很熟悉，即使Bucky已不復記憶，依舊會不改不變地在拂過他們之後繼續吹向布魯克林。一如這亙古不變的溫柔，在Steve心目中，Bucky也是永遠不會更改的存在──就算被Hydra洗腦、當成兵器使用，但Bucky永遠是他的Bucky。

「這裡是個重新出發的好地方，對我們來說都是。你可以慢慢適應，就算想不起過去也沒關係。」

才領著Bucky踏進室內，Jarvis的聲音就立刻在兩人頭頂響起。

「Captain Rogers，Sir在預定的樓層等您。」

聽到陌生的聲音，Bucky瞬間又警戒起來。

「那是Jarvis。」Steve連忙為Bucky介紹。

「他在哪裡？」

「呃……」解釋現代科技從來就不是Steve的強項，「Jarvis無所不在……」

Bucky再次陰暗下去的表情，讓Steve覺得自己的回答真是爛透了。

「……總之如果你之後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請教他，Jarvis一定能幫你解決的。」

「謝謝Captain Rogers，這是我的榮幸。」

Steve告訴自己不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Jarvis永遠體貼有禮貌，對於剛才Bucky的問題Jarvis一定不是故意不回答。

Steve對著較方才明顯戒備許多的Bucky，亡羊補牢地說明：「我們現在要去見Tony，Tony Stark，也就是這裡的主人，另外一位是Dr. Banner，他們能幫助你……或者該說，我希望他們能幫上你。」

電梯門叮地一聲地分開時，透過透明的鋼化玻璃看得到Tony已經等在角落的實驗室裡頭，正指使Dummy在他的盾牌上塗丫。

Steve邁步穿越空曠的大廳，搶救自己的盾牌。「雖然那顆小星星不是米其林指南發給我的，不過我還是挺喜歡的，請不要把他改成愛心好嗎？」Steve很訝異自己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大概對於Dummy誰都會有無比的耐心。

Dummy聞言手滑（?）了一下，把顏料噴到了Tony褲管上，被Tony揮著手趕到一旁。

「神盾局老是把想藏的東西往我這裡塞，我發洩一下也不過份吧。還有Bruce說再快也要明天才能到，想怪就去怪他。」

Steve還來不及替Bucky介紹，Tony已經自己湊上前來。

「他就是你說的Bucky？是Maria的報告有問題還是你被騙了？怎麼和傳說的差這麼多？」Tony嫌棄道，「你那套帥氣到炸的戰鬥服呢？」

下一秒，一把Gerber MKⅡ抵上Tony的脖子。

「不需要戰衣，我也能夠殺了你。」

冬兵知道Hydra不會放棄回收他，在邊隱蔽行蹤邊順手挑掉自己送上門的Hydra爪牙所暴露出的秘密據點時，他從沒忘記替自己補充裝備。

「Bucky！」Steve得承認自己太大意了，竟然完全沒想過Bucky可能帶來的威脅──追根究底或許是他一直下意識拒絕相信Bucky會有任何傷害他的可能──Steve近距離體驗過那把匕首的威力，讓他更覺得對不起Tony。

「Hey，easy、easy……」Tony對著兩邊這麼安撫的時候，一隻浮空的鋼鐵手臂也正蓄著掌心加農砲對準冬兵的後腦杓。

「Tony，別幫倒忙好嗎？」Steve一面勸說，一面回頭安撫，「Bucky不要激動，他是朋友。」

「嘿、我雖然是天才、億萬富翁、花花公子，和大慈善家，但不包括是Winter Soldier的朋友。」

「Tony！」Steve大吼了。他痛恨Tony總是挑這種時機考驗他們的友情。

「好吧，他目前最多算是我老爸的朋友。不過如果他答應讓我測試一下這個看起來屌爆了的金屬義肢，那我們就算朋友了。」Tony感受得到緊勒住自己脖子的冰涼觸感，他讓臂甲收起砲口、滑翔到冬兵的機械鎧旁，「互相解剖手臂是友誼的證明，你先請。」

Bucky歪頭盯著握拳的鋼鐵臂甲，伸出右手一搥，MK 42的左臂就自動解體得七零八落。

「瞧、你拆了我的，」Tony大方攤開手，「現在換我了。」

冬兵放開了Tony，退回Steve身邊。他望著一臉虎視眈眈的Tony，還有不知何時自動出現的機器人手臂及移動式維修架，對Steve下了結論：「怎麼覺得我好像比較吃虧。」

「Cap！」這回換Tony大吼，「我老爸怎麼沒告訴過我原來James Barnes是這麼愛計較的人。」

「大概因為對象是你吧。」Steve莫名有了笑意。

「恭喜你徹底摧毀了我們所剩無幾的友情。」Tony抱怨歸抱怨，還是戴上了護目鏡，「作為曾經的友人請最後容我大方地提醒你，他的義肢可不像我的臂甲一樣拆了就沒事，那是和肌肉、神經相聯結的精密設計，要是有個處理不好，影響的可不只外表機甲的部分……」Tony故意言有未盡，剩下的讓顯然非常擔心的美國隊長自行想像。

Jarvis還十分配合地在三人面前投射出了金屬手臂的全息影像，上頭多處紅色警告在在顯示業主很有進廠大修的必要。

Steve立刻憂慮地轉向Bucky，「至少讓Tony幫你檢查一下好嗎？我很擔心你的身體。」

「為什麼你檢測得到我的手臂？」比起自己的狀態，冬兵更關心能屏蔽任何金屬探測的機械手臂為何活生生地存在對方的資料庫裡。

「因為這裡是我的地盤。」Tony・財大氣粗・Stark表示，「只要進到這棟樓裡頭的一切，都歸Jarvis管。」

Steve有些訝異Tony所展現出壓倒Hydra的技術力，竟讓Bucky贊同地點了點頭。

Bucky不再抗拒，順從地脫下外套、上衣，坐上從地面冒出來的診療椅。一旁的維修架彷彿有生命似地自動移動過來，沿著他的手臂伸展開來後，將他的手臂固定妥。

早已摩好拳擦亮掌的Tony不斷用器械發出刺耳的聲音，像個故意藉此恐嚇小朋友的惡德牙醫。

「你的右手，」Tony邊觀察機械手臂邊用下巴發問，「又是怎麼回事？」

不只機械手臂的部分，剛才Jarvis也已迅速掃瞄過冬兵的身體狀況，說不上算好。Tony對於非機械的那隻手臂其實沒那麼有興趣，不過看在Steve和對方願意信任自己的份上，還是盡點醫德地關心一下。

Steve這才愧疚地想起他一直遺忘的問題。

「是我弄斷的，對不起。」

Tony對前友人的告解更沒興趣。他已經開始機械手臂的維修。

「你自己處理的？」

Bucky盯著Tony半晌，再瞥了瞥Steve，才不情願地點點頭。

「哇，自己的手臂自己救，你真是好棒棒。」

「你非得這樣說話不可嗎？」Steve無力地抹了把臉。

冬兵納悶地看著兩人互動。他受過各種專業訓練，急救不過是最基本的一環，不值得誇獎。然而就算他再怎麼不諳現代交際，也聽得出對方語意裡滿滿的嘲諷。冬兵不太能理解，他們不是朋友嗎？

「其實這大樓裡有一狗票的醫療人員可以讓你荼毒，不過我想Steve大概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你的狀況。」Tony回頭朝Steve眨了眨眼。「這應急措施做得還不錯，目前沒什麼大礙，只可惜我的外科手術技巧遠比不上拎杯骨科大的等級，還是等Bruce來了再讓他幫你打幾根鋼釘吧。」這樣到時候萬一有醫療糾紛，被揍的人也不是他。「我們先簡單抽個血，讓Jarvis跑跑常規的檢測，看看有沒有什麼我們不曉得的毛病或是醫學上的新發現。」

望著Dummy遞過來的針筒，Steve在心里長嘆了口氣。他就知道Tony絕對不會放過任何捅人的機會。

不過Steve也不得不承認，提到科技工程有關的一切，Tony確實是權威，而且一旦進入狀況之後平時輕佻的Tony就會變得認真無比，看到他俐落迅速地更換著各種維修器具，就像看到Ted Williams拿著球棒走上打擊區一樣，身為教練可以放心地把整場比賽交給他。

說到Teddy，當年軍方還曾經出過他和Bucky的泰迪熊呢，不曉得這對恢復Bucky的記憶有沒有幫助……還是會先被其他復仇者們當成笑柄？不曉得Coulson的收藏裡頭有沒有這一項……

Steve不確定自己陷入了回憶多久，直到Dummy把咖啡灑在他身上。

「快醒醒Cap，基本的維修和調校我都搞定了，不過這就像你的Harley可不是只換好機油、齒輪油就沒事了，裡頭引擎和動力傳輸的部分才是真正要緊，他機械手臂的部分竟然和我的臂甲一樣可以發出電流和電磁脈衝，利用這種反饋刺激他體內改造過的細胞，藉以活化並激發出非常人的力量，和你的超級士兵血清有點像。」Tony劈頭就是一大串解釋，完全不管Steve正被Dummy和You用好幾團抹布攻擊。

「然而這些電流的動力來源，卻又不是出自機械手臂本身，莫非這就是神經連結的奧妙？再說他體內的改造雖然不到Cap你那樣完美的等級，至少也還能維持他的狀態不惡化下去，搞不好他的傷口過幾天就可以痊癒了，看來Bruce沒有幫他動刀的機會了。」

Bruce絕對不會覺得可惜的，Steve邊躲著Dummy不斷往他身上招呼的抹布邊想著。

Tony顯然很有興趣搞懂Hydra究極兵器運作的秘密，他甚至沒等Steve要求就豪氣地直接宣佈──

「他有資格在這棟樓擁有個房間，甚至是一整層樓面。」

Tony總算還不是個太強人所難的主人，在確認機械手臂的運作沒問題之後，就決定先放過這兩個老骨頭。

「今天先這樣吧。」Tony向Steve報告，「其他就等明天Bruce也到了之後再說。」

Tony轉向企圖接受Dummy比腕力邀請的冬兵，把人帶向整排的房間區免得他報廢自己心愛的機器人，「這裡的房間隨你挑，你要和Cap住同一間房我也沒意見。」

Steve為Bucky打開自己房間的隔壁房門。他早學會無視Tony各種笑話和嘲諷。

Tony沒意思地嘖了聲，彈了彈手指開啟衣櫃、廁所，「不用客氣，缺什麼就找Jarvis要。」迅速敷衍地介紹完畢。

「你先暫時用這間房間吧，有什麼問題的話，我就在隔壁。」Steve補充道，在Tony眼裡非常多此一舉。

Tony覺得自己身為主人的威嚴正被嚴重挑戰，不過想到這兩個老頭的實際年齡以及可歌可泣的重逢，就決定大發慈悲地不再打擾。

「好啦早點休息，今晚真的夠累了。」Tony擺擺手，打了個呵欠聲濃重的招呼就消失在電梯裡。「明天見。」

在Steve確認Bucky一切無虞，準備為他闔上房門時，Bucky攔住了他。

「你就這麼安心讓我待在這裡？尤其在我手臂都修好的狀態下。」冬兵困惑的眼神彷彿真正失去記憶的人是Steve。「我是不是該提醒你我曾經想殺了你？」

「你使用的是過去式不是嗎？現在我還好好站在這兒。」Steve扯開他的招牌笑容，會讓全美國都充滿希望的那種，「放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晚安。」

冬兵溫順地點點頭，進房間前想起什麼似地，回過頭對Steve說：

「明天見。」

看Bucky學著Tony道晚安，Steve莫名又有點鼻酸。

過去看著意氣風發的Bucky總會激起小個子Steve好勝的一面；如今那對空洞茫然的眼神，讓向來堅強的美國隊長也跟著脆弱起來。從以前就是這樣，總是只有Bucky能夠牽動Steve所有的喜怒哀樂。

Steve趕在Bucky覺得他反應詭異之前，回應道：「嗯，明天見。」

單單一句話，就讓Steve胸口溢滿著幸福的確定感。

明天，還能夠看到Bucky。

Bucky確實回到他身邊了，他們還有很多很多個明天。

-TBC-


舍友（誤）一號登場～XD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