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題:The wind of freedom blows 04
原作:Captain America: The Winter Soldier
分級:G
配對:Steve/Bucky
警告:電影/漫畫設定混用,介意者慎入
聲明:Not mine

 

 

 

    他感覺自己正在落下,這回沒有凜冽的風雪──初春的暖陽篩過樹梢,顫抖的雛鳥搖晃著從鳥巢邊緣墜下,落入少年雙手合捧的掌心裡。


    『我接住牠了!』金髮少年興奮大叫。


    『我就說你行的。』下方的聲音聽起來同樣高興。


    『要不是你揹著我我也辦不到。』少年搔了搔幼鳥還沒長毛的下巴安撫著。『你想看看牠嗎?』


    『不了,最好在母鳥回來前把牠放回去,記得小心點,』下頭繼續指示,『還有要快,我快撐不住了。Steve你是不是又變胖了?』


    『哼、我還真希望你說中了!』Steve報復地夾緊大腿,激起一陣哀嚎。


    『唔唔唔!』人梯一面繼續努力保持平衡,一面更用力抓緊騎在自己肩上的雙腿,『你自己摔下來就算了,別牽累小鳥!』


    『早就放回去了!』少年騰出來的雙手用力揉著自己雙腿間的那顆腦袋。


    『啊啊、我帥氣的頭髮!你這髒鬼、好歹洗個手……』

 



    感受到頸部的僵硬,他試著轉了轉脖子,漸漸清醒過來。他有些不確定方才那麼逼真的景象究竟是真實或夢境,更何況,他幾乎從不作夢的──在成為冬兵以來。


    然後他的右手感受到了熱度,夢境裡頭的那顆金髮腦袋正抵著他的右手趴睡在床沿。那頭燦金在夕陽照耀下幾乎稱得上輝煌,冬兵不由自主地伸手揉了揉那頭金髮。


    Steve立刻警醒過來,在一睜眼看見他之後就又放鬆地笑了,幸福得彷彿看到全世界最美好、最令人渴望的東西。


    「你不只拯救世界,也……」拯救了小鳥……冬兵回想著方才的夢境,卻覺得實在這太過愚蠢。


    「嗯?」Steve微笑著鼓勵他說出來。


    Bruce在Bucky睡著後還特意對他說明洗腦的機制,Hydra他們強制灌輸實驗對象簡單重複的主題和概念,在除此以外的範圍則不斷剝奪他們的私人需求,讓他們受困於饑餓感而逐漸習於服從權威,最終目的就是讓洗腦對象停止思考和懷疑。


    因此在重新回歸社會的這段過程中很重要的一環,便是誘導Bucky能夠慢慢表達自己的想法,重新建立他自我思考的能力。


    然而Bucky只是搖了搖頭,終究什麼也沒說。


    Steve不介意,很多事都不是一蹴可幾的,更何況對於Bucky他有無比的耐心。


    「餓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Steve解釋著因為Bucky的身體之前處於長期冰凍的狀態,消化系統一時尚不足以承受一般食物刺激,Bruce建議短期內還是以流質食物為主,這也是之前Tony之所以只幫他打營養針的原因。
    Jarvis列出來的菜單上頭,從簡單的牛奶到配料繁複的湯品、粥類應有盡有。Bucky幾乎是沒多加考慮地就直接選了第一項的熱牛奶。Steve煩惱地揣測著這是Bucky發自內心的抉擇,抑或他只是單純被訓練成習慣這樣的選擇模式。


    「需要加點蜂蜜嗎?據我的調查,在俄羅斯似乎習慣這樣的喝法。」永遠周到的Jarvis總是不忘做到盡善盡美。


    儘管情緒起伏不大,Steve還是注意到了Bucky聽到這建議時微微睜大的雙眼,因此他毫不客氣地接受了Jarvis的推銷。「那就麻煩你了,謝謝。」


    「不客氣,Captain Rogers。」Jarvis有禮貌地回道。


    「他真的只是個A.I.?」Bucky依舊好奇地向聲源張望著。


    「是的。」就算還是面無表情地板著臉,Steve卻開始覺得Bucky的反應很可愛。


    「太可惜了,他很厲害。」


    「Tony會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


    Bucky微微皺起眉,Steve看得出其中的不以為然。在進入復仇者大廈以來,Bucky明顯的情緒表現幾乎都和Jarvis有關。這當然是個好現象,卻又讓Steve覺得有些諷刺和莫名失落。


    而經歷過那(不到)一晚的提心吊膽,Steve就不再睡在自己的房間裡了。他拆了張沙發床(已取得所有權人Tony的許可),把墊子鋪在Bucky的床鋪旁,還一面笑著說很懷念,最開始提這個點子的可是Bucky你自己。


    冬兵一點也想不起,卻莫名覺得很熟悉──這是件很弔詭的事情,明明沒有記憶,為什麼會覺得熟悉?這不科學。


    他想起那個Dr. Banner離去前對他說過,「作為一個科學家,我從來不認為科學能夠解釋一切。有些東西會跨越科學和現實,直接進入我們的靈魂。」科學家用食指戳著他的胸口這麼說──他得很努力才能克制住拗斷那根手指的衝動。他告訴自己,這裡不是戰場,已經不再需要他去爆掉某顆腦袋或是折斷某個人的骨頭。


    而Banner這說法倒是完美解釋了為什麼他明明沒有記憶,卻還是能感覺面前這金髮男人對過去的自己而言肯定是特別的。否則他也不會那麼甘願地把他扛在肩膀上──如果那個夢境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話。


    他默默捧著不知從何處變出來的溫牛奶,在美國隊長的滿臉笑意默許下足足倒了五圈蜂蜜才住手。Steve傻笑著看他一口一口地啜著,那個期待中帶著忐忑的表情,冬兵已經看得很熟悉了,他知道對方非常渴望能聽見自己的意見或想法。


    「其實你大可直接命令我說出來。」


    Steve聞言,只是一臉哀傷地撥開他一直快滑進馬克杯裡、過長的前髮,溫柔地要求,「讓我幫你洗頭好嗎?」

 



    Steve開始會和他說起過去的、他們兩人曾共度的時光,對他來說,那些全都久遠模糊得像是前輩子的事,包括自己曾經四肢健全、作為一個平凡人正常地活著這件事。


    或許他早就真的死了,現在不過是一縷飄盪在人世的鬼魂。


    聽見他這麼說,Steve只是不發一語地從後頭抱住他。


    冬兵瞬間僵直了一會,再次懊惱自己又未及反應,只能無濟於事地在後頭傳來的體溫下慢慢放鬆戒備。


    身後的男人緊靠著他,金色的腦袋埋進他肩窩裡,似乎正在確認自己正切切實實活在他身旁。冬兵有些訝異自己竟然能夠理解這樣的舉動──無法用言語證實的東西,只能用心跳和體溫來確認。


    這和他以前在野地和棕熊或餓狼搏鬥之後,確認敵手生死的方式有些類似──只是他不會帶著股這麼龐大的心疼和悲傷。


    那是他久違的灼熱情感,讓他莫名眼眶跟著有些發熱。


    明明是那麼堅強、肩負著全美國希望的一個人,卻為了他的名字而動搖。


    他在那個紅色實驗室裡頭見識過太多慘無人道的改造和訓練,偶爾也會想過如果能直接以死亡作為結局或許反倒是一種解脫,尤其當你活下去只會面對沒完沒了的痛苦和麻煩時。然而直到此時此刻,他才切身體認到自己還活著這件事對身後的男人而言意義有多麼重大。


    自冰封以來無從宣洩的情緒終於劃開了一道裂口,從後頭微微顫抖的身軀傳遞給他,漣漪般地擴散到水面上,也在他心裡頭蕩漾開。冬兵覺得被抱住的肌膚熱得發燙,於是他終究只是默默地坐著,任憑浴缸裡的水變涼了也沒有催促對方。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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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我對一塊進了浴室卻什麼也沒發生的隊長感到失望……(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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