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讀書會

標題：The wind of freedom blows 06
原作：Captain America: The Winter Soldier
分級：G
配對：Steve/Bucky
警告：電影/漫畫設定混用，介意者慎入
聲明：Not mine

「別難過，這種事重點在於持久。」Tony溜下來挖冰淇淋吃，隨口安慰了下。

Steve點點頭，對於要讓冬兵恢復成過去的那個Bucky勢必得花上不少的時間和心力，他早有心理準備，只是難免還是有些洩氣。

「很多男人就是敗在這一點，才會見笑轉生氣地搞家暴。」Tony把挖杓讓給Dummy，讓他去摧殘果汁機，「不過我相信打過血清的你應該沒問題的。」

Steve越聽越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他們討論的是同一件事沒錯吧？

沒時間讓他深思，Tony突然抱著冰淇淋桶閃身到一旁，然後一道矯健的身影從落地窗外頭飄然盪入，滾了三圈之後正好翻坐在Steve對面的單人沙發上。

「嘿、Cap，怎麼一臉結屎面？」Clint的語氣聽上去要有多精神就有多精神。「有什麼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吧？」

Steve虎口抵上額頭，壓了壓太陽穴。是的，他怎麼會給忘了，那句詩是怎麼說的？

Natasha來了，Clint還會遠嗎？

Steve突然覺得好累，不想再愛他的這些復仇者朋友們了。

「真高興看到你順利解決任務回來。」他還是打起精神，在現下神盾局內憂外患的時局，要更加珍惜值得信賴的戰友。

「我聽Natasha說了你們在DC的事了，」Clint也正經起來，「抱歉那時候Fury故意安了一堆麻煩支開我，不是我不幫忙……」

「不礙事，」Steve笑著揮了揮手，「至少現在大家都平安。」他還帶回了Bucky，夫復何求？

Tony從冰箱裡頭又抱出桶冰淇淋，Clint沒拒絕、還順手搶走了Dummy的挖杓，坐到吧檯邊和Tony互相交換口味。Clint邊吃邊左右張望了一下，「人都上哪去了？」

Steve做了個電梯向上的手勢，指著上頭的模擬戰場，Clint立刻瞭然地點點頭。

「和你那個『誰是他媽的Bucky'一塊？」Clint說到Bucky時，舉起雙手在腦袋兩側做出引號手式。

換Steve點點頭。

「我可以play one嗎？」

「喂！你們都當我死了嗎？！」Tony拍桌抗議。他受夠了一直被搶先！

「…………」

Steve雙手掩面，不願看兀自先打起排位賽的兩人。

******

事情發展逐漸脫逸出Steve的掌控。

而等到Tony發現時，Clint已經拆了幾床羽絨被（或許還有幾顆無辜的枕頭），用裡頭上好的鴨絨和鵝絨，把交誼廳裡的一個吊床改造成了鳥窩。Tony得很努力才能讓自己表現出震怒而非羨慕的東道主模樣──不論是Pepper或Jarvis從來不允許他這麼玩。

Bucky似乎也對鳥窩吊床情有所鍾，Clint大方表示隨時可以讓他上，被Natasha從後面敲了下腦袋。或許是對Bucky偶爾流露出的茫然眼神頗有共鳴，同樣有著失去自我的黑歷史讓其實防備心很重的Clint打從一開始就對初見面的Bucky很親切。

於是在Steve還沒來得及幫Bucky建立任何習慣之前，Bucky自己用模擬戰場、復仇者交誼廳、以及臥房床鋪這三點，決定出了他在復仇者大廈裡的生活平面。

冬兵覺得自己簡直是錯棚到了童話故事裡頭，一覺醒來身旁就是正直善良的主角，和他愉快的夥伴們。

模擬戰場成了他睡覺以外、最常消磨時間的地方，他在裡頭和Jarvis合作愉快，各種戰鬥和射擊練習都是他已然熟悉的技巧，甚至不需要思考就能夠反射地應付任何情境。

這讓他感到平靜。

雖然Steve對此總是流露出擔憂的表情，他大概更希望他能多適應真實的現代社會，而不是繼續熟悉這類戰鬥技能。

儘管如此Steve卻也未曾對他表示過什麼。

Steve總是讓他自己選擇，最多在他對於這些選擇內容感到困惑時出面解說一下。

Steve堅持的，只有為Bucky打點三餐。

老實說Steve原以為帶回Bucky之後，就算Bucky想不起過去的種種，至少也會類似雛鳥情節地膩在他身邊，結果Bucky花在其他事物的功夫遠比兩人共處的時間多很多，Steve不得不承認這確實讓他有些沮喪，

不過沒關係，在Bucky好不容易擺脫被洗腦、被控制的身不由己之後，他想讓Bucky做一切他自己想做的事，用他自己的方式來熟悉他錯過的世界──即使Bucky不再像過去一樣凡事都以他為出發點。

而他至少可以努力在自己和Bucky共線的位置上慢慢堆砌出重量，就像在天平高起的一側添上砝碼一樣，一顆一顆地改變平面傾斜的角度，另一端的Bucky終會慢慢滑到他身邊來。

對於Steve準備的食物，Bucky幾乎是來者不拒地吃下肚。以前大蕭條時代，他們沒有挑食的本錢，更何況每次Bucky有了好東西，第一個就是想到分享給自己；而想來Hydra也不會多善待Bucky、養刁他的胃口，因此在觀察了一陣子之後，發現Bucky的飲食喜好其實和過去大同小異讓Steve很欣慰。

Bucky依舊喜歡甜食，依舊喜歡把愛吃的東西留到最後品嚐。以前面對不愛吃的東西，Bucky總是一下子就大口大塊大碗地囫圇吞完，反正吃得飽就好；如果是他愛吃的食物就不一樣了，他會放慢速度，一點一點地品嚐，藍眼睛裡散發出愉悅享受的光彩，邊和Steve胡扯著什麼好料留待最後嗑，吾友同享最快樂一類的打油詩。Bucky的好心情和好口才向來是相輔相成的。

過去困於資源只能兩個人將就著的食物，現在可以放肆地讓Bucky吃個夠。

Steve很高興現在換他有機會為Bucky這麼做。

真正讓Steve執著於食物的另一項原因在於他發現Bucky依舊保有著下意識舔唇的習慣。過去Hydra用口枷和面罩拘束他，如今那嫩粉色的舌尖也自由了，他想讓Bucky重新學會，人類舌頭的正確用途不只在戰鬥時舔過刀刃舔過傷口，更可以品嚐美食，讚美人生。

──舌頭還可以用來接吻。Tony見縫插針的吐槽自動被無視。

而顯然Bucky對甜點的偏愛，在被圍堵了七十年之後終於火山大爆發。卸除最初始的防備之後，Bucky在個人情緒及生理需求的復健上率先表現在對於甜點的高度興趣，就算只是個充作早餐的、簡單的草莓果醬烘起司，都能讓他原就圓潤的藍眼睛瞪上一大圈；更別提Steve親手做的蘋果派、肉桂捲，或是學會上超市刷卡購物之後每次惟二必買的商品之一的櫻桃甜酒冰淇淋（另一樣是鮮奶）。其他復仇者們也開始學會用各式甜點投餵Bucky，來換取和自己交手的機會。Tony更是仗著有Jarvis當內應的先天優勢加倍投其所好，好讓Bucky配合他研究手臂。於是JEAN-PAUL HEVIN的馬卡龍、Pierre Herme的法式千層派……甚至連中村藤吉的抹茶聖代都不斷以最佳的品嚐保鮮度出現在復仇者大樓裡，作為各式備品的蜂蜜種類更是沒缺貨過。身為復仇者首腦的Steve相當痛心這種集體不長進的現象究竟是如何帶動起來的，卻從沒想過自己才是在呵護Bucky上最傾力傾心傾家蕩產的那個。

Bruce雖然不像其他人對Bucky的『身手』那麼有興趣，卻也不吝於在飲食上提供Bucky選擇。

Bucky喜歡看著Dr. Banner化腐朽為神奇──眼鏡仔能用看上去很不起眼的枯葉，沖泡出芬馥又甘美的液體，在一道道繁雜步驟的最後，將溫熱的小茶碗遞交到他手上，裡頭搖曳著清澈而理想的色澤，釋放出神秘的東方力量，總能帶給他不同於虛擬戰場的心靈平靜。

儘管如此，他記憶恢復的療程始終沒有什麼顯著的進步。Bruce總是很遺憾地說，抱歉我終究不是那種Doctor。

Bucky最終還是看了一切關於冬兵的資料，知道自己親手鑄下了多少無可挽回的罪惡，也讀過那些對於James Buchanan Barnes的恭維和讚美，他逐漸明白Steve其實是透過自己看著更遙遠的某個人，那個展覽裡所介紹的、早在七十年前殉難的年輕中士，美國隊長最忠實的夥伴。

不是他。至少不是現在的他。

不像四季遞嬗，冬天過了夏天自然就會來，冬兵的時序一如他的名字停留在了冬天。他永遠回不去過去那個文宣上所歌頌記載的Barnes中士。

既已是罪無可逭之身，更不能繼續利用他人的善意。於是他明白地告訴Steve，沉睡過去的時間不會再醒來，他已經不是他所期望的那個Bucky Barnes了。

堅強的美國隊長彷彿早就料到，只是笑著搖了搖頭，再次提議整理他的頭髮。Steve邊梳著他的頭邊說道，我不會不切實際地以為你一下就能想起過去、恢復成以前的Bucky，然而不論是現在的你或是過去的你，你就是你，就像人們總是在冬天說夏天好、在夏天說冬天好一樣，拿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比較是沒有意義的。不論你曾經做過什麼、不論你記憶有沒有恢復，在我心目中，你就是Bucky Barnes這點是絕對不會改變的。只要你還活著、願意陪在我身邊，我已經不再奢求。

Bucky從鏡子裡偷覷了眼身後那人的悲傷表情，胸口不由自主地痛了起來，錐心刺骨得比記憶混亂的頭痛還難受。他決定從善如流放棄這個話題。

Steve將他的前髮梳到後腦上方紮成了一束。他左右甩了甩頭，覺得挺喜歡的──不論是髮型，還是髮型設計師。

Natasha路過看到挑了挑眉，好奇著如果霸氣側漏的前冬兵知道這種綁法俗稱公主頭，是否還會准許美國隊長碰他的頭髮。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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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鷹眼也登場了！總算！（有人在期待他嗎？XDrz

  PS：本文裡頭的Clint會比較接近動畫版的垃圾話擔當，
      希望不要因此討厭他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