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戀讀書會

標題：The wind of freedom blows 08
原作：Captain America: The Winter Soldier
分級：G
配對：Steve/Bucky
警告：電影/漫畫/動畫設定全混用，介意者慎入
聲明：Not mine

真要說起來，Steve才是更不甘心的那個。

在跨越了生離死別之後，他和Bucky相處的時間卻被瓜分得零零碎碎。

不夠，Steve覺得非常不夠，只能和Bucky互道早安午安晚安的節奏根本不夠撫慰他長久以來的心痛和寂寞。然而他是內省極苛自律甚嚴的美國隊長，凡事恆久忍耐，對任何人都有恩慈，當然更不會隨便嫉妒──

他不像Tony精於機械工學，也沒有Bruce那樣的醫學背景，在Bucky最需要的復健上，他都幫不上忙，終究只能靠最最簡單樸素的方式來強調存在感。

更何況他自己都對Bucky說了慢慢來，當然只能打腫臉充胖子地撐下去，就算Tony一直在旁邊用他聽不懂的語言說什麼妖鬼假細意。

唯一令Steve慶幸的是，Bucky似乎喜歡上了烹飪食物的香氣，除了第一次的早餐是被他喚醒之外，之後Bucky都會在他準備開伙時，就自動到餐桌旁等待著──那天早上Bucky走到他面前拉開椅子坐下的聲音，Steve一輩子也忘不了。

「想吃點什麼嗎？」

第一次被這樣詢問時，Bucky看著在廚房忙進忙出的Steve，納悶反問難道他需要不依照鍛鍊計畫和目的，計算身體所需攝取的能量？以前那些穿白袍的傢伙們都是這樣控管他的飲食的。

想像Hydra是如何用營養劑和藥物在Bucky身上做實驗，Steve就不禁悲從中來。他低下頭將瀝水籃甩乾，故做認真地確認待會兒要做沙拉的菜葉都已清洗乾淨以掩飾自己的表情。再抬起頭來，已經是一副專業的型男大主廚架勢──

「這裡是廚房，是自由發揮的地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吃什麼就吃什麼。」在Bucky的注視下，光是連敲裂蛋殼把蛋黃打進碗裡如此簡單尋常的動作似乎都變得別具意義。「除了提供我們所需的營養，更重要的是滿足口腹之慾。」

然後Bucky驚異地目睹他生吞打了五顆生雞蛋的蛋黃汁。

轉著眼珠子觀察四周的Bucky簡直就像個生來就家教嚴謹的小朋友突然被帶進了麥噹噹說漢堡薯條炸雞可樂這些垃圾食物你儘量吃。那茫然到無所適從的模樣實在太可愛，Steve忍不住伸手揉了揉Bucky的頭髮，俯下身在他額際輕吻了一下。

Steve裝作沒看到之後Bucky撫著額頭的錯愕表情。

就像裝作沒發現Bucky的睡眠問題一樣。

是的，Bucky依舊被夢魘所困擾。

剛來的好幾晚Bucky總是惶惶然從睡夢中驚醒，Steve每每在跟著醒覺後，就會感受到來自斜上方的注視。Bucky沒有出聲，Steve也就沒揭穿，努力維持均勻的吐息裝睡。Steve閉著眼睛，感覺床鋪和沙發墊之間也有道冰冷的斷崖，而Bucky還跨不過來。

他不曉得Bucky有沒有察覺他的偽裝，無論如何，Bucky也和他一樣沒有戳破。

Steve總是裝睡到時間差不多時醒來，一張眼就在灑落室內的一片朝陽中看見盤坐在床上的Bucky，以及那副不知注視他多久的藍眼睛。

那逆著光卻依舊澄澈漂亮的藍眼睛，美好得彷彿恩賜的晨禱，適合用來開啟充滿希望的每一天。

所幸隨著Bucky逐漸適應復仇者大廈的生活，夢魘的情況也有所改善。

剛起床的Bucky常會恍惚上一陣子，盯著陽光照射下的塵埃在空中飄轉，看得歪了腦袋，然後怔愣地回過神來、循著突破天際的香氣找到Steve。

可惜平靜的生活永遠過不了太久。外頭還有偌大個世界等著美國隊長去拯救。

就算神盾局正百廢待舉重建中，Natasha和死人Fury照樣找得到任務讓他出。就算內心千百個不願意，但他是內省極苛自律甚嚴的美國隊長，拯救世界義不容辭。

Bucky在看過冬兵檔案之後，表示想和他一塊出任務。Steve知道對Bucky而言，贖罪的方式之一就是不讓Hydra製造出更多和自己一樣的犧牲品，只是Steve實在還沒準備好這麼快就眼睜睜看著Bucky再回歸戰場。

Bucky乖覺得很，更何況他從沒打算讓Steve為難，在Steve一陣尷尬的支支吾吾後，他就自動放棄了這個話題。只是在目送Steve出任務之後，Bucky往往一頭埋進模擬戰場，在戰鬥和伸展拳腳中放空，努力不去碰觸那些被冰凍、被擱置起來的記憶──以免又開始質疑自己這樣宅在復仇者大廈裡頭，究竟是自由多一些，還是不自由多一些。

在一次失神中未及躲過後頭七點鐘方向的偷襲，冬兵向前翻滾了兩圈以順勢卸下震爆彈的衝擊力，雖然還能掏出個M67手榴彈回敬一下，然而原本右手握著的蠍式衝鋒槍卻也在肩膀中彈後脫手。

Bucky知道在以挑戰者全身而退的條件設定下，此次任務已告失敗。他自暴自棄地呈大字型躺在地上，等著虛擬場景褪去，順便緩口氣──Tony設計的虛擬實境可是很變態地連痛覺都模擬到如出一轍的。

聽完Jarvis的成績報告，再睜開眼，赫然是Natasha吹著口香糖泡泡橫在他上頭，姣好的面容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揶揄表情，一瞬間警戒起來的冬兵頓時就又放鬆了。

同樣在冰凍的雪國經歷了慘無人道的改造和訓練，讓Bucky對相同出身的Natasha有著同病相憐的親切感──即使他並非真正的戰鬥民族。也因此Natasha突然俯下身欺近他時，Bucky難得沒有做出反射性的抵抗。

Natasha在他的左臉上落下一個親暱的吻。Bucky感受著頰畔的溫暖，機靈地意識到這是個道別。

Natasha一定看出他眼底的疑惑，卻沒多解釋。

「這可對Steve保密才行，」女特工只俏皮地眨了眨眼，提醒他道：「不然他可不會再讓我靠近你了。」

「……可是他也不讓我靠近他，」Bucky突然覺得有些委屈。「我想和他一起出任務。」

「或許是偉大的隊長覺得你還沒準備好。」Natasha轉了轉眼珠子，試著開玩笑。

Bucky搖搖頭。不能出任務，和不派他出任務，這點區別他還是分辨得出的。

「你要體諒他，他承受不起再次失去你。」

Bucky不敢置信地皺起眉，像是無法理解這幾乎可歸類為肉麻的情話。

「我不是要復仇，也不是想證明自己的能力，我只是、只是……想保護他。」Bucky斟酌老半天，終於將這股自從看見Steve以後，就越來越強大越來越無法抑制的本能說出口。

想起Steve先前吐露過的類似的自白，Natasha忍不住苦笑，你果然是他真正追尋的、和他有著相同經歷的那個人。

「他也在保護你，」Natasha無奈地嘆了口氣。「只是他孤獨太久了，所以手法有些笨拙。」而且Natasha隱隱覺得Steve並不想讓Bucky看到在殲滅Hydra時的自己──誰說美國隊長不是有仇必報的？只要事關他的Bucky，隊長絕對會讓你見識到他冰凍了七十年的冷酷。

不過Bucky會對目前勞逸不均的狀態感到不滿，Natasha也不是不能理解。誰教對象是那個聲稱內省極苛自律甚嚴其實超級護短的美國隊長，Natasha安慰地拍拍Bucky的肩，有本能是好的，我們有時候都得放手讓本能走在前頭，就像在陌生歧路上信任識途老馬的選擇。

相信你自己，相信Steve。

而在復仇者們來來去去出任務的期間，復仇者大廈也注入了新戰力。

Sam確實言出必行，在完成VA的交接事宜之後也來紐約報到了。

Tony看著只剩半張翅膀的飛行裝，遺憾表示如果你早一個月出現，Stark工業肯定給你VIP包廂，可惜你在那位大美人之後才來，說著朝Bucky的方向努了努嘴，就不能怪我對你太冷淡。

就算Sam亡羊補牢地澄清自己精神上在一個月前就搬來紐約了也無濟於事。

「吾未見好德如好色者也。」Sam只能感嘆。

「維大力？」Tony當然沒漏聽他的murmur。

「沒事。」Sam轉頭向Bucky打招呼。「嘿。」

「抱歉我拆了你的翅膀。」

「沒關係，修得好的。」Bucky的禮貌和客氣讓Sam有些受寵若驚。「倒是你的記憶呢，修復得怎麼樣？」

「不太妙，」Bucky聳聳肩，「或許該再多拆幾副翅膀試試看。」

孰料Sam完全沒被嚇退，反而瞬間就被面對偶像的激動所取代。

「天吶天吶、你真的和Steve說的一樣幽默！」

Tony險些噴歪手裡的銲接吹管──幸好今天他乖乖戴了氬焊面罩──他完全不懂剛才那句是哪裡好笑了？！

還好，我覺得我還沒完全恢復水準。這邊竟然還謙虛起來了？！

「我有個朋友Trip*，之前也是神盾局的探員，他外公是咆哮突擊隊的成員之一，以前我就成天聽他在那炫耀，如今我終於有比他更炫的床邊故事可以說嘴了。」

Bucky舔了舔唇，終究不得不難堪地提醒Sam，其實他都不記得了。

「沒關係，你可是Bucky，咆哮突擊隊的副隊Bucky！」Sam依舊興高采烈手舞足蹈。

Bucky莫名臉紅了，感覺自己像是退休多年重新復出開演唱會的老歌手，才擔心著大概已經沒人記得自己了，結果就看到新聞報導死忠粉絲們漏夜排隊搶門票。

Bucky突然想起那個「（笑）」，想起Tony認真說出「I am Iron man」的模樣，他覺得他有些理解Sam這麼眉飛色舞的原因了。

他是Bucky，光是他還活著這件事本身就足以賦予這名字意義和記憶。

或許Steve也是這個意思。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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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rip：出自影集Marvel's Agents of S.H.I.E.L.D的黑人特工。對咆哮突擊
   隊的間諜小玩意兒有興趣的夥伴們推薦去看零零漆大戰金……、啊不對，是
   影集S01E21，有狂熱粉絲Coulson和Trip帶來的武力展示XD（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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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便附一下隊長的早餐真的是五顆蛋黃汁的有圖有真相：
  http://i.imgur.com/d2oXdzy.jpg
  （出自動畫The Avengers:Earths Mightiest Heroes S01E17
    不過其實這話官配根本是盾鐵，心臟不強的小夥伴不建議觀賞……(遠目 ）